傅瑾时抿唇,语调缓了一些,“自己拿出来,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他声音在男人中少有的兼具磁性和醇厚,只是他日常话少,多是拿主意定局面的决断,磁性醇厚就变成铿锵有力,犹如金石相击。
此时再缓,郁梨也惧怕他。
手痉挛似的张开,白皙掌心上两张皱皱巴巴的创可贴。
傅瑾时拿起创可贴,摊开抻平,干胶布背面印满一只连一只的小鸭子,嫩黄色,憨态可掬。
他被刻刀划破的两根手指,条件反射一翘,“给我的?”
郁梨忍不住呛他,“我不会痴心妄想。”
男人一张脸顿时沉下来,声音也冷,“所以这创可贴,你本来是用来关心哥哥的?”
不是给傅瑾时。
郁梨垂下头,一言不发。
傅瑾时手指发力,创可贴扁成一团,隔空丢进垃圾桶,“以后送哥哥的东西,不要让我看见。”
郁梨忽然奔过去,傅瑾时神情一变,“站住。”
郁梨置若罔闻,捞出垃圾桶里的创可贴,干胶背面防粘布已经脱离,胶布粘连,彻底抻不开了。
她紧攥着,“当我这次没来过。”
郁梨开门,男人扼住她手腕。
郁梨甩他,动作刚起,被强硬压下,连同她整个人箍进怀里。
“你来过。”傅瑾时掰开她手指,取出被攥团更紧的创可贴,强迫她看,“这是证据,证明你听到我的话,以后也要牢记住。”
他扬手一丢,两团创可贴重新坠进垃圾桶。
郁梨怔怔看着,牢记住……
其实她早就记住了。
只是从小到大十几年感情,要割舍就如毒瘾戒断,不经一番骨肉支离,死去活来,她操纵不了。
而今天她送创可贴的这点虚情假意,都被他深恶痛绝,毫不留情碾碎,以此作为警告,可见厌恶她到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