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烟起身开灯,然后走到客厅喝水,这才说:“贺承,就当是我求你,你放过我,可以吗?”“这话应该是我来说,南南,你回来,别去北屿,别去找席暮,你回来墉城,我们一起回伦墩,以后我都听你的,你叫我去学校我就去学校,你不让我跟其他女孩子来往我也不来往了,跟我走。”南烟沉默着,一杯水下肚,放下杯子,“不要。”“为什么不要?”“没有为什么,贺承,你别犯浑了。”南烟每次和他说话,心力交瘁,说,“这么晚了,我要睡觉了,你也赶紧回家吧,先挂了。”她说着就挂了电话,然后关机,就怕贺承再打过来。贺承被挂断了电话,也没脾气,远远盯着楼上看,她不在家,他知道,他是不会去她家折腾的,这是他们之间的事。贺承半夜喝了酒又开车回到家里,贺夫人还在家等着他,看到他踉跄走进家门,一身酒气,忍不住教育他几句,他立刻摆脸色,贺夫人赶紧换了口吻,说:“老二我也是为了你好,说你这些,都是担心你,你以后喝酒就不要开车了,万一出事你让家里人怎么办?”贺承瘫在沙发上躺着,不耐烦挥开端水过来的贺夫人。贺夫人没脾气,好声好气哄着他,“你今天又怎么了,心情不好?谁惹你了?你告诉妈妈。”贺承一听这语气立刻来了火气:“别用哄小孩的口气跟我说话,我不是三岁小孩。”贺夫人百感交错,说:“可你在我心里,就是我的孩子。”“别说这些恶心我,滚,吵死了。”贺夫人被吼了句,不知所措站在一边。保姆阿姨走过来,连忙扶着贺夫人走到楼上坐着,贺夫人泣不成声,拿着手帕擦眼泪,跟保姆倾诉:“为什么老二会变成今天这样,我掏心掏肺对他好,背着他爸爸给他零花钱,从来不敢亏待他,我就连对老大都没这么好过,他怎么就不知道我们的好呢?把我们当仇人一样对待。”保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,轻轻拍着贺夫人的肩膀。……贺川这会在家,听到楼下动静就下楼了,看到贺承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,就问了句:“妈呢?”“不知道。”贺承没彻底昏睡过去,不耐烦回了句。贺川倒是不怕贺承,走过去,踢了踢他伸出来的脚,说:“把腿收回去,挡道了。”贺承烦躁吼他:“你不会从另一边走吗?”贺川看着他冷笑:“怎么,又喝酒了,又要耍酒疯了?你当着我的面凶个什么劲,你以为我是咱妈会哄着你?”贺承对贺川有些怵,从小两兄弟不合就打架,打到大的,贺川大他好几岁,个子和体能都比他强,他不是对手,在这个家,他多少是不敢跟贺川叫板,于是这会被警告了,老老实实把脚缩回去。贺川拿水杯倒了杯水,说:“又去哪里鬼混了,一身臭味,别躺在这,回房间躺去。”贺承忽然坐起来,抬头盯着他看,问了句:“你和席暮关系很好?”贺川狐疑道:“有事?”“有。”贺承说。“我和他关系好,你不知道?”贺承一脸阴霾,自然是知道的,所以才更烦躁,他一直都知道南烟是有婚约在身的,但不知道那个人是席暮,也是几年前一个暑假,他回家来听长辈聊天的时候提起这件事。贺承抓头发,问:“席暮以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?”“你关心这个干吗?”“不说算了。”贺川了然一笑:“贺承,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,我跟你说,席暮是我朋友,南烟是我朋友的未婚妻,我不会让我亲弟弟破坏我朋友的感情,他们俩是两家长辈亲自敲定的婚事,我不想你搞个男小三做,给我们家丢人。”